放不開

17年了，面對同樣喜歡的女生，你還停留在給她買一堆好吃的，你有時會想，這是一種童心未泯，抑或是不思長進？

站在無比熟悉的門前，看見她緩緩開了門，問道：「為什麼不按門鈴？」你傻笑著，沒有回答，內心還是澎拜的嗎？或許是，但歲月能馴服這頭衝動小獸。

「就當作是○○○○，」你將那盒精緻的甜點遞給了她，胡謅了一個不著邊際的理由。她大方收下了，憑這20年來的交情，你給的，她會收。

事後，你不斷責問自己，為什麼連最簡單的「給妳吃」都說不出口？為什麼總是不夠坦率？為什麼就是倔強地不想表現出「我想對妳好」的意圖？隨著年紀漸長，成熟增添不了幾分，假裝雲淡風輕的技術，倒是磨練地愈加精進。

那首歌怎麼唱的？Once bitten, and twice shy. I keep my distance, but you still catch my eye. 沒有坦白，是不是就沒有傷害？你傾向於，用一種自以為是的羅曼蒂克與感傷主義，將脆弱的自尊保護得好好的。

你忽然回想起，大學傳播理論課程裡面講到，只有在受眾能夠理解訊息意義的前提下，才有傳播效果的產生。你的「製碼」如此隱諱，莫怪乎你所期待的她的「解碼」，只有存在平行時空裡。

往後不要再心口不一了，你如此告訴自己，也許仍是沒有勇氣做到，但你知道，下次當她提到她喜歡吃什麼或需要什麼的時候，你肯定會再豎起耳朵聽的。

「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，沒有一絲絲改變…」音樂從街角的店家傳出，17年了，你依舊在為同一個女孩煩惱，誰來說說，這倒底是一齣天真爛漫的喜劇，還是無可救藥的悲劇？